歷史永遠重複著相同的事情。

  今天沒能獻出我的第一次 - 第一次到香港維多利亞公園參與「六四」事件紀念晚會,唯有晚上抽一點時間,在家裡點上代表自由、紀念逝去英烈的燭光吧。

  二十三年前,我還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屁孩,嘴裡還未能清晰地吐出一個完整的字的時候,一群參與學生運動的有為青年、有識之士,拼上了他們的生命也好、無辜被害也好、意外身亡也好,為當時中國的未來以及如今的中國獻出了他們最保貴的生命。

  二十三年過去,他們的生命又為中國大陸換來了什麼?

圖片取自2012/06/04 香港蘋果日報。

我們都有的一個夢

 

《自由花》相關影片。

  歌曲《自由花》相信是每一年、每一個參與六四紀念晚會都會唱的歌曲。副歌更是膾炙人口。

    「但有一個夢,不會死,記著吧
    無論雨怎麼打,自由仍是會開花
    但有一個夢,不會死,記著吧
    來自你我的心,記著吧」

  《自由花》的原曲是台灣歌手鄭智化的《水手》,歌詞則是當年香港支聯會邀請作詞人周禮茂為此曲譜上廣東歌詞,結果就變成了這首《自由花》。

  《水手》的副歌是這樣:

    「他說風雨中,這點痛算什麼
    擦乾淚,不要怕,至少我們還有夢
    他說風雨中,這點痛算什麼
    擦乾淚,不要問為什麼」

  兩首歌有什麼共通點嗎?其實沒有,一是明喻六四事件,一是講述歌者患小兒痲痺症的經歷,可是兩首歌裡面都提到一個很重要的字 - 「夢」。也許,要平反六四,就好像治癒小兒痲痺症一樣,是一個永遠都不能實現的夢,是一件只有在夢裡才能發生的事情,可是,只要有夢,就算連我們這一代都不能目睹六四事件的始末被交代清楚,我相信下一代、再下一代,哪怕是世界末日之前,事情終究會得到歷史最公允的評論。


 

魚與熊掌 - 自由 vs 歌舞昇平

張雨生《沒有煙抽的日子》。

  已故歌手張雨生演唱的《沒有煙抽的日子》,歌詞就是來自學運領袖王丹所創作的同名新詩。

  歌詞裡的藍色鴿子,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清它想表達的意思。也許整句「你們似乎不太喜歡沒有藍色的鴿子飛翔」就代表著人們不喜歡黑夜、不喜歡某種「黑暗」吧。

  到了現在,有好些人依然認為,弄這麼多事情幹什麼?有工作、經濟好,什麼都好、發展也上了軌道,為什麼還對這些過去很久的事情執迷不悔。我很想說,爭取自由需要付出的事情真的很多,多得可能你放棄一生所擁有的東西都換不了真正的「自由」,結果這就變成了人的選擇,而非社會的發展。

  當人選擇了以保障自己利益為前題,當很多不影響他們利益的「自由」慢慢被剝削的時候,他們只是滿臉不在乎的,到他們失去了該有的東西,卻跳出來說自己為社會爭取自由,這種偽善的人最可憎,也最可憐。

  「六四」事件到底是當年黨派權力鬥爭,還是中共肅清反對聲音,或者是學生領袖挑起的一場沒有必要的紛爭,這些都已經不是最重要了。最重要的是,當年失去生命的人,至今大部份依然死得不明不白,沒有一個人、一個單位出來為全部/個別殉難者的死作出交代,更遑論是負上什麼責任。二十三年來,「天安門母親」的那些父母已經是風燭殘年、病的病、死的死,他們很有可能沒有辦法目睹相關部門/官員為他們兒女的死作出交代,我們香港人看起來好像跟他們差距甚遠,也許沒能完全體會到他們的心情,可是當我們知道十多年來,不少義工冒著被驅逐出境的風險,跑上北京跟他們見面,就知道中國人的同理心,並沒有完全泯滅。

  我沒有經歷過當年學運的任何一件事情,不過唸了這麼多年書,我學會了明辨是非,我也確定不管是當年是屠殺也好、不是屠殺也好,有人因為這件事情而失去性命,政府與當權者就是有責任跑出來交代事情的始末,而不是二十三年來,每當六四前夕,把天安門弄成重門深鎖、把各種媒體弄成驚弓之鳥,把理應是公開的網絡媒介粉飾成儼如圖書館的內聯網,種種避重就輕的行為,讓我們對這個政權失去了信心,原來由尋常擁有物慾的人去執行共產主義,到頭來都是一個極權主義。

  歷史,原來真的是不斷重複著。

  希望那點燭光,可以像星星之火般燃起所有中國人的同理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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